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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6
謝極由的話，明擺著將江夢縈刻意回避的血淋淋事實攤開揉碎在眼前。
憑心而論，工作上謝極由是個難得的領路人，生活上她也很享受他們相處的模式。
但是隱晦的，甚至連自己都有些不太明晰的隱藏感情，就這麽被他宣之於口，硬要給他個是或者不是的答案，就有點被戳中心事的跳腳。
心煩意悶的感覺一閃而過。
不知怎麽就在對方的主動出擊下被牽著鼻子走，全然喪失情緒上的主動權。
江夢縈為自己撐起點場子。
擺出個氣鼓鼓的語氣，努力讓自己顯得有氣勢，“不是你對我動心的嗎？”
她仿佛大發慈悲，卻嘀咕的語氣猶疑，沒意識到出口的話有多麽傷人心：“我只是好心答應你。”
黑色的碎發掩住點眉骨，遮擋了絲男人的冰冷驕傲。
他嘴角弧度停住，微妙的落寞感轉瞬即逝。
“所以你的答覆不是出於心悅”，他仿若眉梢微垂，隱約有種意味不明的發顫，話語卻是隨意不羈，“只是出於雷鋒精神。”
“也對，你本來就是這樣的脾氣。”
他扯唇笑笑，“大概換誰過來，你都不忍心拒絕人家的要求。”
“江江，感情不是委曲求全”，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，話音伶仃又可憐，“也不是站在對方角度滿足要求。”
“僅僅是看你內心。”
心驟然收縮了下，仿佛什麽東西應聲碎裂，留下的唯有模模糊糊的影子。
一瞬的窒息感，恍惚間真的有什麽心愛的東西會一剎脫手的錯覺。
沒辦法再無波無瀾。
*
幾個人都好久沒回來過黎大，而且也是就著於塗塗的在校的近距離。
吃飯的地方還是黎大外面的那家平價味好的火鍋店。
再相聚已是畢業，周邊小吃店更新換代飛速，一眨眼又已是半新。
再走在這裏難免有些時過境遷。
熟悉鍋底上桌，她們也沒什麽矜持謙讓，依舊熟絡到全無陌生感。
陶念蕓熟練地用熱水燙燙碗筷，如今總結出職場經驗之談。
“以前總是看偶像劇，還以為企業裏的管理層都是像謝總那樣才貌雙全，一等一的養眼，又是年輕有為。”
奈何現實不盡如人意，她平白生出了點唉聲嘆氣：“卻沒想到我們公司裏到處都是禿頭油膩的大肚中年。”
“想找個長得那麽略微過的去的都好難，更別提謝總那樣的女媧炫技。”
鄭盼予觀念極正，不被美色|誘惑：“長得好看有什麽用，還不是取向成問題。”
她是徹底的站在女生角度考慮：“快醒醒，你看看新聞裏有多少同妻。”
陶念蕓心煩氣躁，眼睛整日被過度汙濁的怨念深重：“我又不是要找他當男朋友，只是單純欣賞優質面孔，懂？”
“整天面對著我們辦公室裏的那些，我感覺我的肝氣都要郁結，在這樣下去怕是不久就得滿身結節。”
“舒暢解意現在就只剩追星這麽一條路子了。”
她小聲嘀咕，模樣有那麽幾分在意：“主要是追星暫時也還沒發現跟謝總一樣帥的，搞得我都提不起興趣。”
她向有一手追星渠道的江夢縈打聽：“看高冷老板和助理在明面上是工作關系，暗地裏波濤洶湧是不是很給力。”
陶念蕓眼眸亮晶晶：“是不是有種暗戳戳地磕著只有你知道的小眾cp的感覺。”
“可惜我沒法現場和你分享這份快樂……”
“不是”，江夢縈鼓足勇氣打斷她們的話題，“其實他和張助沒有私下關系。”
陶念蕓點點腦袋：“哦對你在群裏說了，不過這不是你之前自己發現的嗎？怎麽又說沒有私下關系？”
這種事情又不可能面對面向當事人求證。
陶念蕓想來想去只剩下唯一一種可能，“謝總難道已婚？”
……
那倒也不是。
越是欲蓋彌彰，越能引起人強烈的興趣。
江夢縈把她們幾個看作極為親近的自己人。
原本大家的近況都是會相互分享，更別提感情這種她們眼裏值得拿出來好好討論的大事情。
江夢縈沒多少猶豫地實話實說：“其實，我現在和他在一起。”
哦，在一起。
什麽？！
在一起？！
這話若是從陶念蕓口中說出來大家免不了會心一笑地相視，權當飯桌上胡侃的樂子宣揚。
可每個人有不同脾性，江夢縈從來不是會拿這種事情亂開玩笑的性格，再則她語氣也是鄭重不已，此刻還著等待受審的小表情更加具有說服力。
因此飯桌上一時無人發言。
陶念蕓呆呆的：“你說真的啊？”
她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氣氛似是有點凝結，反正都已經說明了，也不差這一件兩件。
江夢縈繼續扯謝極由不為人知的黑事跡：“你們還記得我們有次過來的時候店裏坐著只青蛙玩偶嗎？”
“記得，和你跟謝總在一起有什麽關系？”
江夢縈自己也知道很難以置信，但是事實擺在眼前，這個倒是比她和謝極由在一起來的更有證據。
江夢縈：“其實……那只玩偶下面就是謝極由。”
她擺事實講道理：“我當時不是去加了他的微信嘛。”
“當時我還以為是個女生，沒想到後來進公司，發現當時加上的那個就是他的微信。”
……
三觀炸裂。
離譜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。
陶念蕓愕然：“不可能吧？”
她提了另一個可能：“會不會是誰拿了他的手機。”
於塗塗揭開事實毫不留情：“謝總那樣的，會讓誰拿他的私人手機，還有亂加微信的權利。”
江夢縈還真想了下，估計確實沒什麽人能接觸到謝極由的手機。
江夢縈雖不是空口無憑，但這麽說確實很難令人相信。
失語狀態持續。
還是鄭盼予見識過大場面，最先找回場子：“要是這麽說起來，我當時依稀是有點印象。”
“當時那個玩偶確實身高腿長，過分優越的比例，要說是個女生是有點牽強。”
“不過當時我確實沒在意，賣崽青蛙嘛，誰會管頭套下面披著的是個什麽真容，況且又不會有交集。”
陶念蕓還是不願相信：“不是，你的意思是當時那個就是謝總啊！”
“我的天，這根本不符合他高冷人設的風格吧！”
也只有陶念蕓會覺得謝極由人設高冷。
不對，大概還有公司的一群員工。
可能人都有私下裏不為人知的一面，至少江夢縈覺得謝極由應該稱不上高冷，若真硬說的話，大概說幽沈溫淡的外表下還有不為人知的懶懨懨的欠，來的更為貼切。
或許是江夢縈接觸過的學霸大多板正的千篇一律。
偶然才有個像他這樣外表倨傲但處事中規中矩，私下裏也並非平淡無奇的人。
還是蠻新奇的。
這個人身上有很多面，小打小鬧的調笑，小心翼翼的試探，蕩然肆意的瀟灑，又或是無微不至的貼心交雜在一起。
居然有幾分有辨識度的欲。
莫名是有幾分勾人。
江夢縈被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，有些心虛地擡眸掃了眼大家，都還沈浸在驚詫的情緒裏。
沒人註意到她的小差已經開到天外去。
還好。
話題中心最終還是要歸到她身上來。
鄭盼予已然打破思維慣性，接受了這不太靠譜的事實。
她語氣真誠關心：“那你現在是什麽想法呢？”
這才是最頂級難度的問題。
江夢縈沈默了一瞬。
鄭盼予：“別告訴我，你壓根沒考慮過這個問題？”
江夢縈看起來有些困擾，“沒考慮過倒也不至於。”
她倉促逃開室友的凝視，好像這樣就能逃避自己的內心。
江夢縈不自在地咳了一聲，一下下搗著筷子，碗裏卻根本沒有東西，“就是覺得和他在一起還算蠻開心。”
“之前和陳明彬一起待的久了，有些事情好像理所當然地變成了默認程序。”
“最近和他一起，才發現相處原來不都是要按照他說的多運動來鍛煉身體。”
“也可以安安靜靜地欣賞日出，再平平淡淡地一起吃飯。”
“起碼謝極由在這方面不會對我有所限制，這種感覺怎麽說呢，好像還蠻自由的。”
於塗塗：“謔，這麽說來他還蠻老幹部的，你們算是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了？”
她繼續為室友分析：“好像也沒什麽不好，不過總感覺少了點談戀愛的轟轟烈烈。”
鄭盼予打趣：“哪有老年，人家謝總心態還是很年輕的。”
她掛在臉上的都是明晃晃的笑意：“你看看那身青蛙服，比我們青春女大都還要走在潮流一線。”
好的說完了，剩下的就是擔心。
鄭盼予：“不過你真的確定，他的取向沒問題？”
江夢縈虛心求教：“要怎麽確定？”
鄭盼予一梗。
畢竟她也沒有周邊範例，只能依照四處看來的，沒被實踐檢驗過的所謂經驗為室友囫圇吞答疑。
“就是他有沒有對哪個特別留心，或者是跟他們有意無意總想肢體接觸。”
江夢縈：“應該是，沒有吧……”
鄭盼予：“你先別急著回答啊，這個短期想要看出來不容易，得經過檢驗的才是真理。”
經過時間檢驗也不現實。
若是時間能檢驗，也不會出現那麽多婚後幾十年才發現真相的受害同妻。
鄭盼予也有些說不上來，換了個她熟悉的證明方式：“或者他對你有沒有強烈的占有欲？”
江夢縈：“占有欲？”
鄭盼予：“是啊，男的不都這樣？”
“我家老秦就總是不分場合，像塊橡皮糖地要往我身上貼。”
江夢縈鬧了個紅臉，“我們還沒到這種地步吧……”
畢竟不像他們在一起談了好幾年。
鄭盼予：……
“你別告訴我你現在談戀愛還是素的一批。”
江夢縈沒說話，表情有些難以言喻的覆雜。
“不是吧江寶，別的我就不指望了”，一閃而過的把不沾淤泥的高潔的蓮花拉扯泥土裏的道德敗壞感。
鄭盼予忍耐著深呼吸，盡力讓聲調平穩，“kiss呢？這總該有的吧？”
……
江夢縈盯著她理所當然的眼神，連腦袋都有點不敢搖了。
鄭盼予腦袋都炸了，她支起眼，緩緩問：“謝總他，是不是不行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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憑心而論，工作上謝極由是個難得的領路人，生活上她也很享受他們相處的模式。
但是隱晦的，甚至連自己都有些不太明晰的隱藏感情，就這麽被他宣之於口，硬要給他個是或者不是的答案，就有點被戳中心事的跳腳。
心煩意悶的感覺一閃而過。
不知怎麽就在對方的主動出擊下被牽著鼻子走，全然喪失情緒上的主動權。
江夢縈為自己撐起點場子。
擺出個氣鼓鼓的語氣，努力讓自己顯得有氣勢，“不是你對我動心的嗎？”
她仿佛大發慈悲，卻嘀咕的語氣猶疑，沒意識到出口的話有多麽傷人心：“我只是好心答應你。”
黑色的碎發掩住點眉骨，遮擋了絲男人的冰冷驕傲。
他嘴角弧度停住，微妙的落寞感轉瞬即逝。
“所以你的答覆不是出於心悅”，他仿若眉梢微垂，隱約有種意味不明的發顫，話語卻是隨意不羈，“只是出於雷鋒精神。”
“也對，你本來就是這樣的脾氣。”
他扯唇笑笑，“大概換誰過來，你都不忍心拒絕人家的要求。”
“江江，感情不是委曲求全”，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，話音伶仃又可憐，“也不是站在對方角度滿足要求。”
“僅僅是看你內心。”
心驟然收縮了下，仿佛什麽東西應聲碎裂，留下的唯有模模糊糊的影子。
一瞬的窒息感，恍惚間真的有什麽心愛的東西會一剎脫手的錯覺。
沒辦法再無波無瀾。
*
幾個人都好久沒回來過黎大，而且也是就著於塗塗的在校的近距離。
吃飯的地方還是黎大外面的那家平價味好的火鍋店。
再相聚已是畢業，周邊小吃店更新換代飛速，一眨眼又已是半新。
再走在這裏難免有些時過境遷。
熟悉鍋底上桌，她們也沒什麽矜持謙讓，依舊熟絡到全無陌生感。
陶念蕓熟練地用熱水燙燙碗筷，如今總結出職場經驗之談。
“以前總是看偶像劇，還以為企業裏的管理層都是像謝總那樣才貌雙全，一等一的養眼，又是年輕有為。”
奈何現實不盡如人意，她平白生出了點唉聲嘆氣：“卻沒想到我們公司裏到處都是禿頭油膩的大肚中年。”
“想找個長得那麽略微過的去的都好難，更別提謝總那樣的女媧炫技。”
鄭盼予觀念極正，不被美色|誘惑：“長得好看有什麽用，還不是取向成問題。”
她是徹底的站在女生角度考慮：“快醒醒，你看看新聞裏有多少同妻。”
陶念蕓心煩氣躁，眼睛整日被過度汙濁的怨念深重：“我又不是要找他當男朋友，只是單純欣賞優質面孔，懂？”
“整天面對著我們辦公室裏的那些，我感覺我的肝氣都要郁結，在這樣下去怕是不久就得滿身結節。”
“舒暢解意現在就只剩追星這麽一條路子了。”
她小聲嘀咕，模樣有那麽幾分在意：“主要是追星暫時也還沒發現跟謝總一樣帥的，搞得我都提不起興趣。”
她向有一手追星渠道的江夢縈打聽：“看高冷老板和助理在明面上是工作關系，暗地裏波濤洶湧是不是很給力。”
陶念蕓眼眸亮晶晶：“是不是有種暗戳戳地磕著只有你知道的小眾cp的感覺。”
“可惜我沒法現場和你分享這份快樂……”
“不是”，江夢縈鼓足勇氣打斷她們的話題，“其實他和張助沒有私下關系。”
陶念蕓點點腦袋：“哦對你在群裏說了，不過這不是你之前自己發現的嗎？怎麽又說沒有私下關系？”
這種事情又不可能面對面向當事人求證。
陶念蕓想來想去只剩下唯一一種可能，“謝總難道已婚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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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是欲蓋彌彰，越能引起人強烈的興趣。
江夢縈把她們幾個看作極為親近的自己人。
原本大家的近況都是會相互分享，更別提感情這種她們眼裏值得拿出來好好討論的大事情。
江夢縈沒多少猶豫地實話實說：“其實，我現在和他在一起。”
哦，在一起。
什麽？！
在一起？！
這話若是從陶念蕓口中說出來大家免不了會心一笑地相視，權當飯桌上胡侃的樂子宣揚。
可每個人有不同脾性，江夢縈從來不是會拿這種事情亂開玩笑的性格，再則她語氣也是鄭重不已，此刻還著等待受審的小表情更加具有說服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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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念蕓呆呆的：“你說真的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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氣氛似是有點凝結，反正都已經說明了，也不差這一件兩件。
江夢縈繼續扯謝極由不為人知的黑事跡：“你們還記得我們有次過來的時候店裏坐著只青蛙玩偶嗎？”
“記得，和你跟謝總在一起有什麽關系？”
江夢縈自己也知道很難以置信，但是事實擺在眼前，這個倒是比她和謝極由在一起來的更有證據。
江夢縈：“其實……那只玩偶下面就是謝極由。”
她擺事實講道理：“我當時不是去加了他的微信嘛。”
“當時我還以為是個女生，沒想到後來進公司，發現當時加上的那個就是他的微信。”
……
三觀炸裂。
離譜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。
陶念蕓愕然：“不可能吧？”
她提了另一個可能：“會不會是誰拿了他的手機。”
於塗塗揭開事實毫不留情：“謝總那樣的，會讓誰拿他的私人手機，還有亂加微信的權利。”
江夢縈還真想了下，估計確實沒什麽人能接觸到謝極由的手機。
江夢縈雖不是空口無憑，但這麽說確實很難令人相信。
失語狀態持續。
還是鄭盼予見識過大場面，最先找回場子：“要是這麽說起來，我當時依稀是有點印象。”
“當時那個玩偶確實身高腿長，過分優越的比例，要說是個女生是有點牽強。”
“不過當時我確實沒在意，賣崽青蛙嘛，誰會管頭套下面披著的是個什麽真容，況且又不會有交集。”
陶念蕓還是不願相信：“不是，你的意思是當時那個就是謝總啊！”
“我的天，這根本不符合他高冷人設的風格吧！”
也只有陶念蕓會覺得謝極由人設高冷。
不對，大概還有公司的一群員工。
可能人都有私下裏不為人知的一面，至少江夢縈覺得謝極由應該稱不上高冷，若真硬說的話，大概說幽沈溫淡的外表下還有不為人知的懶懨懨的欠，來的更為貼切。
或許是江夢縈接觸過的學霸大多板正的千篇一律。
偶然才有個像他這樣外表倨傲但處事中規中矩，私下裏也並非平淡無奇的人。
還是蠻新奇的。
這個人身上有很多面，小打小鬧的調笑，小心翼翼的試探，蕩然肆意的瀟灑，又或是無微不至的貼心交雜在一起。
居然有幾分有辨識度的欲。
莫名是有幾分勾人。
江夢縈被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，有些心虛地擡眸掃了眼大家，都還沈浸在驚詫的情緒裏。
沒人註意到她的小差已經開到天外去。
還好。
話題中心最終還是要歸到她身上來。
鄭盼予已然打破思維慣性，接受了這不太靠譜的事實。
她語氣真誠關心：“那你現在是什麽想法呢？”
這才是最頂級難度的問題。
江夢縈沈默了一瞬。
鄭盼予：“別告訴我，你壓根沒考慮過這個問題？”
江夢縈看起來有些困擾，“沒考慮過倒也不至於。”
她倉促逃開室友的凝視，好像這樣就能逃避自己的內心。
江夢縈不自在地咳了一聲，一下下搗著筷子，碗裏卻根本沒有東西，“就是覺得和他在一起還算蠻開心。”
“之前和陳明彬一起待的久了，有些事情好像理所當然地變成了默認程序。”
“最近和他一起，才發現相處原來不都是要按照他說的多運動來鍛煉身體。”
“也可以安安靜靜地欣賞日出，再平平淡淡地一起吃飯。”
“起碼謝極由在這方面不會對我有所限制，這種感覺怎麽說呢，好像還蠻自由的。”
於塗塗：“謔，這麽說來他還蠻老幹部的，你們算是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了？”
她繼續為室友分析：“好像也沒什麽不好，不過總感覺少了點談戀愛的轟轟烈烈。”
鄭盼予打趣：“哪有老年，人家謝總心態還是很年輕的。”
她掛在臉上的都是明晃晃的笑意：“你看看那身青蛙服，比我們青春女大都還要走在潮流一線。”
好的說完了，剩下的就是擔心。
鄭盼予：“不過你真的確定，他的取向沒問題？”
江夢縈虛心求教：“要怎麽確定？”
鄭盼予一梗。
畢竟她也沒有周邊範例，只能依照四處看來的，沒被實踐檢驗過的所謂經驗為室友囫圇吞答疑。
“就是他有沒有對哪個特別留心，或者是跟他們有意無意總想肢體接觸。”
江夢縈：“應該是，沒有吧……”
鄭盼予：“你先別急著回答啊，這個短期想要看出來不容易，得經過檢驗的才是真理。”
經過時間檢驗也不現實。
若是時間能檢驗，也不會出現那麽多婚後幾十年才發現真相的受害同妻。
鄭盼予也有些說不上來，換了個她熟悉的證明方式：“或者他對你有沒有強烈的占有欲？”
江夢縈：“占有欲？”
鄭盼予：“是啊，男的不都這樣？”
“我家老秦就總是不分場合，像塊橡皮糖地要往我身上貼。”
江夢縈鬧了個紅臉，“我們還沒到這種地步吧……”
畢竟不像他們在一起談了好幾年。
鄭盼予：……
“你別告訴我你現在談戀愛還是素的一批。”
江夢縈沒說話，表情有些難以言喻的覆雜。
“不是吧江寶，別的我就不指望了”，一閃而過的把不沾淤泥的高潔的蓮花拉扯泥土裏的道德敗壞感。
鄭盼予忍耐著深呼吸，盡力讓聲調平穩，“kiss呢？這總該有的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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